彭静犹豫要不要改签,便被告知航班晚点了一会。
隔着门告诉何律师的时候,何律师正在眼角带泪擦拭嘴巴。白轩逸也帮他,就好像十岁生日在游乐园旋转木马边上,哥哥蹲下用纸巾把他小嘴唇上的香草冰淇淋和眼泪水擦干净。
何意羡系着巴洛克水晶新娘浴袍,单独先出的浴室,让彭静去叫蒋韫先走,不要等了。却听到黄妙妙窗外头喊道,蒋主席说延误了还早呢,人家一点都不着急,正和人聊天呢。黄妙妙山东姑娘,这一嗓子直冲云霄,白轩逸也听到了。
主卧室里,何意羡不得不从头到脚重新换一身。白轩逸这个狗官,他倒是正装肃然一件没脱。
白轩逸予他额头一记催眠性质的吻,何意羡任由被搂在怀里揉捏,小蜈蚣抱蛋一样卷巴着身体,在靠椅上眯着了一会。睡着了顶多五分钟,醒了却也不愿睁眼。
他们又一次悖逆了伦常天性了。在亲属的功能和夫妻的功能之间,存在着一种素不相能的互斥性,因此,正常人不可能既容许这两者相融为一而又不使它们受到破坏。可是何意羡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怎幺会这样,与哥哥结合,是他所能及的最踏实的状态。甚至引以为荣。
他以前胡乱挥舞着双手,想在一厢情愿的爱情童话里抓到些支持或者屏障。现在太好了,血脉相连,这是不可能磨灭的事,从而往后血源摆在那里。
要怪就怪白轩逸。白轩逸养的他,白轩逸荒诞,何意羡拷贝他的荒诞,又将荒诞还给白轩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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