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缺看到手机上凌落川的转账自嘲的笑笑，凌落川一出手就是五万块，官书未可以捐赠昂贵的实验器材做慈善，谢一溯一句话就能让夜色的经理点头哈腰，他们都是睥睨众生的人上人，自己不过是从他们身旁经过的一只蝼蚁。

但是蝼蚁尚且偷生。

吴缺收下了转账。

五万块，那比吴缺四年的学费还要多，比收成最好那年的西瓜还要贵，它买下吴缺心心念念想要送给爹的智能手机绰绰有余，它足以让背井离乡的阿姐开一间小铺子好好生活，五万块，足以买下……吴缺的自尊。

毕竟，穷人的自尊最不值钱。

凌落川看到吴缺收了转账的信息久久难以平静，他心中闷着一口气，他既想吴缺收下这笔钱来减轻自己的愧疚，又不想吴缺收下这笔钱贩卖着自己的尊严。

吴缺一如往常的继续工作。他穿过一片又一片舞动着的人群送单，在纸醉金迷的氛围中利落的收出酒瓶，他好像在这里工作了很久，又好像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谢一溯饶有兴趣的观察了吴缺很久:

吴缺被醉酒的客人缠上，吴缺抽身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瓶酒，吴缺低三下四地赔礼道歉，吴缺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

谢一溯在微醺的状态下兴致勃勃地从吴缺嘴巴闭合的动作猜他要说的话。

“红姐，酒钱从我工资里扣。”谢一溯一字不差地猜出了这句话，他笑的像个好不容易赢了游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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