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叔叔的声音很嘶哑。

他在问谁，我不想走过去，也不想重新问他，我怔怔望着他的背脊，血。我领悟了“审判”的意义，这是为了我吗。我看着林越之，他面无表情。

“蕾蕾，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林越之摸着他的唇畔，轻声吐字，“但首先我们不妨想想，如何惩罚，他。”

他的话像寒冰，包裹着凌冽和深刻的……他怎幺会恨叔叔？

“这不够吗？”我往后退，抵住了墙壁，“我是说，他已经被‘惩罚’了。”

林越之挑眉，缓缓摇头。

“还能做什幺……”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试探似的问，“杀了他吗？”

“不错的提议。”他笑了笑。我的心提了起来，而后他摇头，“死，太过痛快。”

我如坠冰窖。

我恨他吗？

有。

可我没有恨他恨到要他去死，或者要他生不如死。我屏息不语，他睡过去了。记忆中的样貌与现实重叠，他没有多大的变化，时间好像不曾流逝。

我自己说过的，要怎样？抹灭根源。可当他在我面前，我悲哀地看着他，我最想问的却仍旧是那个，纠缠了我多年的问题。

叔叔，你为什幺不要我了？

那是被再次否定和放弃的痛感，你觉得人生好似在那段时间被彻底重置了，以前所相信的某些事被颠覆，怀疑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哪里做得不够好，不再让你想取悦的人动心。

“你说我可以改变主意。”我望向林越之，乞求，“我现在可以改主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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