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

二人久久地对视着，楼月璃毫不躲避晏怜绪绝望的凝视，他面无表情，冰冷的绿眸带着鄙夷，好像只是在看着一条发臭的癫皮狗。

晏怜绪眼裡的光芒一点点地消失，肌肤逐分逐吋地冻结，犹如全身的血液被抽干，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胸口被某种无形的痛苦挤压得不能呼吸，晏怜绪惨然闭上眼睛，眼角沁出一行梨花泪雨，他总算恍然大悟。

曾经坚定不移的信仰终告土崩瓦解，晏怜绪放任自己砰然倒在污物裡，披头散髮，脸孔朝下，没有再看楼月璃一眼。

楼月璃立即转开眼神，他向司空拜嘲笑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会耍些下三滥的手段。」

司空拜错愕地道：「楼月璃你……不是……已经……」

楼月璃的纤指轻点绛唇，一抹甜腻的笑意爬上鲜红妖娆的唇角，说道：「你猜？」

他的语气轻松自若，就像在跟久未相见的好友打个招呼，而他宠到骨子裡的爱妾并没有当着他的面前被轮奸得不似人形。

还没有待司空拜回答，楼月璃已经打了个漂亮的响指，守在外面的手下抬着一个三口棺材大小的木箱进来。

木箱的箱盖没有钉起来，楼月璃爽快地一手掀起箱盖，裡面源源不绝地滚出几十颗人头。每张脸庞俱是冻得青紫，鬚髮俱张，残留着被杀时的痛苦震惊。它们睁大一双浑浊灰暗的眼睛，张开嘴巴，露出发黑的舌头，好像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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