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天,贺府的桃花开得极盛。粉霞似的云团压满枝头,风一过,便簌簌落下一阵香雪。我刚入府不久,手脚笨拙,被管事嬷嬷打发去园子里摘些新鲜花瓣做香囊。指尖触碰到柔嫩的花瓣,带着清晨的露水,冰冰凉凉。就是在这样一个弥漫着甜香的日子里,我第一次远远地看见了他。
他就站在湖心亭的阑干边,一身素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阳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带着一种与周遭喧闹格格不入的孤傲清冷。他手里执着一卷书,目光却遥遥望着水面,不知在想些什幺。心口像是被什幺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陌生的悸动悄然滋生。自那以后,我便像着了魔。
路过书房时,会不自觉放慢脚步,隔着雕花窗棂偷看他伏案的身影;练武场边缘洒扫,目光总会追随那道矫健腾挪的剑光;甚至有一次,在回廊捡到他遗落的一方素色丝帕,那上面沾染着淡淡的、属于他的沉水香气,我竟鬼使神差地藏了起来,藏在贴身的小衣里,像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我知道,那是云泥之别,是痴心妄想。可少女的心事,像春日疯长的藤蔓,明知不该,却还是悄无声息地爬满了心墙。
这份隐秘的、带着罪恶感的悸动,终究引来了命运的审判。那日风和日丽,主母院里的管事嬷嬷却突然来传我。脚步踏入那间威严的厅堂,空气都凝滞了几分。主母端坐上方,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我膝盖发软。她看着我,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雁青少爷开了口,点名要你过去服侍。」「服侍」二字,在贺府深宅里,有着心照不宣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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