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收回的瞬间，指骨传来一阵轻微的、陌生的酸麻感，像是刚刚用生锈的铁棍砸穿了混凝土。污血和黏腻的脑浆顺着拳峰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砸开几朵肮脏的花。空气里浓烈的铁锈味混合着新鲜的血腥与腐烂的恶臭，粘稠得令人窒息。

时间凝滞的假象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另外两只丧尸从同伴头颅炸裂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或者它们根本没有清醒的意识，只有对活物血肉更原始的、被刺激的贪婪。喉咙里发出更加高亢刺耳的嘶吼，腐烂的眼窝死死锁定我，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再次猛扑！

体内那股奔腾的力量还在灼烧，驱散了恐惧，带来一种近乎失控的亢奋。我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呼啸，“看”到它们扑击时肌肉纤维拉伸断裂的细微轨迹。肩膀的伤口只剩下隐约的痒，仿佛刚才的撕裂从未发生。

“来！”我低喝一声，不退反进！

面对左侧那只速度更快、爪子更长的丧尸，我没有选择硬撼。身体如同被那奔涌的力量驱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侧滑半步，险之又险地避开撕裂空气的爪锋。丧尸扑空的惯性让它身体前倾。

就是现在！

我拧身，借着侧滑的余势，凝聚着新获得力量的右腿如同钢鞭，带着沉闷的破风声，狠狠扫在丧尸的膝关节外侧！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再次响起！比之前砸断小腿更干脆！那只丧尸发出一声怪异的哀嚎，整条腿以一个反关节的角度扭曲折断，庞大的身躯轰然侧摔在地，激起一片尘土。它挣扎着用剩下的三条肢体刨地，却一时难以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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