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沐看完了蔓菁的小说后，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她的双眼。

她还是初次与他谈这件事。

他本不想伤害她，但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他们两个人，他不可以感情用事。

两人静默地对视了半晌后，他敛了敛眉，露出了些许不忍。

蔓菁微握右手，秋眸之中闪动着几许烦闷。

她真的很讨厌他这种样子，还不如明确回绝自己的好。

那悲悯的目光好像是对她的施舍，明明什幺都改变不了了。

“你直言就好。”

蔓菁放下托盘，语气间流露出一丝厌烦。

须臾，子沐瞳眸颤动了片刻，稍显严肃地吐出宣判的话语。

“对不起，蔓菁，我不能答应你。”

愧疚无以自抑地占满了他的内心。

在她看来，也许自己虚伪十足。

分明什幺都不去想改变，却出乎意料的强欲。

“我知道了。”

蔓菁不再交谈而是径直出了办公室。

那抹纤弱的身影在那双金色的瞳孔中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

“对不起，蔓菁，对不起……”

子沐一手扶额，满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什幺都不能承诺她，他什幺都无法给予她，他什幺都做不到，就连拥她入怀也是。

洗手间内，蔓菁双手撑在台上，稍显呆然地凝望着镜中的自己。

原本那个神采奕奕的她无迹可寻，她两脸之上尽是挥之不去的苍白，眼角处仍旧残留着未干涸的泪痕，炯炯有神的双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她到底因为什幺而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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