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的引擎发出低沉而单调的轰鸣声，像是一首催眠的长调。窗外是无边无际的云海，被夕阳染成了绚烂的橘红色。

海岛的狂欢像是一场色彩斑斓的梦，随着飞机起飞时的超重感，被暂时抛在了身后。机舱内冷气开得很足，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味和高空特有的干燥气息。

经过几天的放纵，大家都显有些疲惫。秦舒雅戴着降噪耳机，腿上摊开一本厚厚的医学期刊，但视线已经停留在同一行很久没动了。莫文雅调整了座椅靠背，盖着羊绒毯闭目养神。苏语青则戴着眼罩，双手交叠在腹部，维持着标准的休息姿势。

只有苏语桐，像个多动症患儿一样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好无聊啊……”她小声嘟囔着，手里的时尚杂志被翻得哗哗响，“从天堂回到凡间的过程，简直就是戒断反应。”

坐在她斜对面的李默扬正看着窗外发呆。他也感到一种深深的空虚感，那是多巴胺急速消退后的副作用。那几天的疯狂，让他原本干涸的血管里流淌满了岩浆，现在岩浆冷却，身体便开始渴望新的热源。

突然，李默扬感觉自己的座椅轻微震动了一下。

他转过头，只见苏语桐解开了安全带，抱着她的枕头和毯子，猫着腰溜到了他的座位旁。

“挤一挤。”她不由分说地掀开李默扬身上的羊绒毯，像条滑溜的小鱼一样钻了进来。

私人飞机的座椅虽然宽敞，但容纳两个人还是显得有些局促。苏语桐侧着身，整个人蜷缩在李默扬的双腿之间，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宽大的羊绒毯将两人下半身遮得严严实实。机舱灯光调到最暗，只剩顶灯一抹昏黄，空气中弥漫着高空特有的干燥与她身上浓郁的茉莉麝香，让李默扬鼻腔深处一阵阵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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