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深夜，总是带着一种特有的寂寥。

凌晨两点，住院部大楼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只有走廊天花板上的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冷光。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消毒水味，混着紫外线灯管冷却后的淡淡焦臭，安静得能听见远处输液管里药水滴落的「嗒、嗒」声。

李默扬合上最后一份病历夹，揉了揉发酸的眉心。他是今晚的行政总值班，刚处理完一起纠纷，这会儿才得以脱身。

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护士站还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台灯，值班的小护士趴在桌上睡着了。

但有一道身影还立在走廊尽头。

莫文雅穿着淡粉色的护士长制服，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疲惫的脸在看到李默扬的瞬间化作温柔的笑意。

「刚炖好的虫草花鸡汤。」她晃了晃保温桶，「去休息室喝？」

李默扬心头一暖。无论多晚，回头总能看到这盏灯，这就是莫文雅给他的安全感。

两人并肩走在幽长的走廊里。皮鞋与软底护士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

路过C区与D区连接处的一个转角时，莫文雅突然停下脚步。

这里是监控死角。承重柱与杂物间遮挡了所有视线，应急灯的光也只勉强洒到边缘，留下一小块幽暗的三角地带。

「怎幺了？」李默扬刚开口。

莫文雅没有回答，而是猛地抓住他的领带，用力一拉，将他拖进死角，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瓷砖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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