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因为再过几十年香港迟早要被大陆通化,很快就要取消自治了,焰哥再不转型就要垮台了。
除非他携款逃到国外,这样太怂了,只能转政。俄罗斯黑手党也参与政治不是?我记得墨西哥哪个市长以前也是混黑的,但没人知道,最后捅出漏子才知道他底子是黑的。陶这孩子总觉得黑和政都不适合他(即便他可能是小腹黑但还是觉得不适合)
注;Genesis是飞龙和维卡的孩子,Armageddon是小米哥的亲儿子~G的名字由来是圣经中最初之意,而A是圣经中毁灭之战上演的地名。我任性就取了这两个名字给这对小淘气们了~
打得很懒很不用心~希望别侮了大家的眼。
-----正文-----
岁月如梭,晃晃数年,冲冲数十年,不过弹指回眸间。人生如梦如幻光阴似箭,不经意间往事已逝,时光荏苒中有些事物被韶华之浪打得面目全非,有些回忆如埋在白沙之下的漂流瓶,寻不回觅不到。
海风吹乱了男人一丝不苟的发型,发鬓斑白,经历岁月风霜的阴鸷黑眸炯炯,坚毅的似乎能看穿世间一切。深邃的俊容缀上了沧桑的痕迹,却丝毫不减当年的英姿飒爽,或许说更增添了成熟的韵味。年过五旬的男子站在岸边隔着整个太平洋,眺望海的另一头自己的故乡。
巴西的日籍很多,但大多都是上个世纪移民的后裔,海滩上看到不少黑发的亚洲人,甚至海边餐馆挂着日语招牌,但会日语的却凤毛麟角。
“麻见你在想什幺?”男人被怀中的青年催醒。
“想一些往事,与你无关,有时觉得时间过的太快。”冷言冷语的回绝了对方的关心。
“别说的自己像个小老头似的。”小麦色肌肤的日籍后裔推来了男子的怀抱,捡起沙滩上的冲浪板投入海阔天空之中。
有时候不服老也不行,麻见坐在沙滩椅上瞧着小宠物悠闲自得的乘风破浪。年轻人真好,他每次折选性伴侣时都会挑年轻气盛精力充沛的孩子。看着他们时自己也会感受到青春与阳光。
“晚上陪我去上次那家高级料理店吧。”年轻俊丽的男孩子在浪尖消耗完他过剩的体力之后,再度躺回饲主的身边。
“今晚不行,我约了人。”麻见一口回绝,并擡起手腕睇了一眼镶满钻石的表盘。
“带我一起去如何?我保证乖乖不多嘴。”灵秀的星眸忽闪,充满了期待与祈求。
麻见爱昵的轻抚了他的褐发;“Miro,今晚真的有要事,我们改天再去。”
青年一把甩开他的掌,闹着别扭;“今天可是我们相爱一周年!”
相爱?麻见似笑非笑,不过是各需所需,一个为财,一个贪色,该说这种交易恰好又一次满了一年。
“我从不留不听话的情人,你该明白。”麻见没有给他好脸色,起身结果身后黑衣保镖递上的浴巾,拍落胸前的沙粒,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上了海边别墅的三楼,冲了淋浴之后裹着白色浴巾步向衣柜,从一件又一件同样款式的黑色西装内取出今晚的行装。
窗外俊美的青年踟蹰沙滩,对麻见来说也就如同挂在衣柜里的西装,穿旧了就换,换来换去都是一款。
每一位爬上他床的小情人临走前都说他无趣且无情。
情究竟是什幺?活的太长早已遗忘,动情的感觉最多维持数月,每当对方提到是否爱他,麻见无从回复,爱是什幺?他想不起了,也或许自己从来没有过。
今晚他想去见一个人,自称刘飞龙的年轻人。
当接到对方邀请函时,不屑一顾的哼之以鼻,不自量力的香港人竟为了区区一笔生意胆敢要他这位南美军火巨头出面认错。
就算明摆着黑吃黑你又能乃我如何?这些年来亚洲的势力麻见不曾深交,只听闻白蛇早已不复存在,刘飞龙下落不明。
信并不长, 汲汲几笔,清秀字体透着满目张狂,这重自命不凡的年轻人让老奸巨猾的麻见嗤笑,根本不用理睬。
但最后落款另麻见大吃一惊,竟是工工整整刘飞龙三字。
很有意思,麻见对抒信之人起了兴趣,同名同姓又同为香港人。
麻见答应了与对方会见,并定在了今日,2月1日。
又是2月,却没有千里冰封,朔风凛冽。背山面水的里约热内卢引来了一年中最热闹的旅游旺季,2月中旬的狂欢节与足球赛事成为了这座城市的象征,吸引着异国他乡的旅者们蜂拥而至。
机场内人满为患,摩肩接踵旅游团堵在机场入境口。一位清俊的长发男子摘下墨镜,在西装笔挺的保镖簇拥下凛然踏入特殊通道与人群分道扬镳。
入境关口的公务员恭敬的在他的外交护照上盖上了章,并亲自将他迎送上机场停车楼内的劳斯拉斯上,正巧出停机楼时与将要在这座城市开演唱会的偶像团体擦肩而过。明星们向记者与歌迷挥手的同时长发男子 慢条斯理的向前踱步,高举手机捕捉明星一举一动的粉丝们竟情不自禁的移动摄像头,将焦距对准了那位来历不明雍荣闲雅的男子。冰姿仙骨,顾盼生辉,蔚蓝的双眸目中无人更是摄人心魄,风雅之气浑然天成,毫无做作,阅人无数的记者们慧眼识珠,明白此人绝非常鳞凡介。
不出所料,很多歌迷回去一查,才知他便是香港地王刘焰燕的玄子,说道其父,当地众说纷纭,刘家底子并不干净,即便如此刘焰燕却在参选,甚至是荣获选票最多的候补之一。
经商富一世经国兴万世,刘家并不一定是为了更加昌盛,或许该说是自保,不得不人献金买官。
选举说到底不过是用金钱累积出的游戏罢了,越是资金雄厚获选的几率越高。
刘家长子对政治并不关心,他随性浪荡,但商场上却眼光独到,投资的项目总是异于常人,但数年之后都回报可观,敢做敢赌,并惜才如金为此挥金如土,不过主业却是规规矩矩的零售业,连锁大型商城开遍亚洲,他的目标便是挑战沃尔玛。他的宗旨便是;人生就此一次,梦太小索然无味。
20年前的香港首屈一指的黑道组织白蛇,早已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所有人都说这个风云亚洲的黑社会如今早已不复存在。其实不然,它不过是换了个称呼;荣焰俱乐部。
那是一个吸纳亚洲举足轻重的人物相互合作的神秘组织,俱乐部创始人便是刘焰燕。
军火毒品是最快捷的赚钱项目,白蛇自然还没有退出这个市场,不过刘家自己不沾,让一些二流的地痞为其效力给予适当分成。
说道这位刘氏次子,Genesis.刘是香港最年轻的外交人员。年景21岁,才貌双绝,家世显赫。香港最醒目的非娱乐圈人士却红及亚洲。
甚至有竞争对手气急败坏的在电视演讲上破口大骂,刘焰燕这是用儿子色相欺诈女性选票,并痛斥他那头不检点的长发是在败坏国家公务员的形象。但无可厚非他的出现让更多的年轻人开始关注竞选关心选举。
仅仅只是数秒的不经间,他的芳名在巴西这个国度的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成为之后数月的热门关键词。
那飘然若仙的风姿,如娟墨发下汇聚着亚洲人的柔美与稍显深邃的五官,精美绝伦,气度超逸,令人心悸。
不过这是数日之后的事,如今他只是按平日习惯一如既往的走出停机楼,坐上挂着外交牌照的专车去会一位日籍巴西人。
“没想到他居然这幺爽快答应了见飞龙大人,道是省了我们这里手脚。”对坐的手下,给他点上烟杆。
Genesis没有搭话,自顾自的翻阅着手机留言,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用于黑道的名字------刘飞龙。
这个名字鲜为人知,并不常用,只有荣焰俱乐部内部高层才有幸得知,Genesis披着外交使节外皮的同时也是一名黑道冲裁人员。
依仗刘家糜下的某个组织在巴西与当地势力有了冲突,刘氏出面干涉,化解不必要的麻烦。
又到了这个日子,远在千里的其父刘焰燕独坐月下观着院中疏影横斜,砌下落梅如雪乱,纷纷凋零在他那梨花木的棋盘上散成棋阵,焰燕独酌了一口梅子酒,放下白子独自与殷红的花瓣下棋,悠然自得。
难得磨人的小鬼们不在,落得恬静。幽幽暗香下,悠悠的思起一位今日寿辰的故人。
陶已年过而立,事业顺畅,Genesis初显锋芒,为人慎密自然也不用太过干涉。有时静下来才发现时光过得太快,生活中很多事还来不及体会便以冲冲而过,正如当年陶成家立业到协议离婚。孩子们跟着女方定居澳洲,逢年过节会打来电话问候他这个祖父。长孙已有16,当年就是为了他,奉子成婚。
细细思来,当年焰燕疏忽了对陶的管教,得知女方已孕,焰燕愠怒,不过人生无过便无趣,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焰燕就这幺多了三位亲人。即便是离婚时女方都称他父亲,此生绝不改口,孩子依旧姓刘。
之后陶总是再婚又闪离,焰燕也顺其自然,甚至都忘了现在的媳妇叫什幺。
孙女年芳15,对演艺界颇有兴趣,媳妇请焰燕多加栽培。生性狡黠在旁人眼里薄情寡义的他,对孩子们总是溺爱。孙女并无天赋,相貌平平,单凭她是刘家之后便已注定成功,焰燕为孩子花钱从不心疼。
思到此处,楼下车队缓缓驶进,陶从车内走出,并亲自为刚下飞机的女儿取出行李箱,半大的小女孩画着浓妆,一个劲地要找小叔。
焰燕坐在二楼露台,茗着玉露,微微一笑;“他去里约热内卢了,下周才会回来。”
临走之前并没有告诉自己此行目的,但焰燕明白Genesis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组织与这个家庭,望父亲给予认可,这种拼劲还真像他生父当年。焰燕虽是不语,却总站在他身后默默守候,作为父亲他只会在他跌倒时伸出援手。
一听小叔不在,女孩一脸失望,娇气的丢下行李,直奔重建过的主屋。
还真是父女,游记当年15岁的陶也是满园找着小叔,焰燕放下酒盅;“珂玥用完晚餐后给爷爷捶背,作为交换,我把小叔小时候的相册翻给你看。”
女孩听后冁然而笑,兴致勃勃的连连点头。
晚餐过后,焰燕言而有信的从书柜上取出几本相册,坐在檀木长椅上将它们呈现。
女孩欣喜若狂凑近他身挤上脑袋。屋内其乐融融的氛围,温馨的让人不忍打搅。
一张张歪七竖八的旧照片颠覆着Genesis平日里气宇轩昂的形象。号啕大哭 满身是泥,调皮捣蛋,瞧着这些照片,即便相隔已久焰燕还能记起那些劳心与欲哭无泪的滋味。
陶毕竟不是自己一手带大,从未有过为人父母自觉的刘焰燕身边多了个小麻烦,从此学会了感谢。
感悟当年父亲的用心栽培,感激飞龙为他抚养了陶,最后竟感谢了这个小麻烦的到来,给他这苍白空洞的人生带了了一抹光彩。
陶因飞龙的离去,怪罪他,始终僵持不下的关系让身为父亲的焰燕劳心伤神。
18岁那年陶有了自己的家庭,搬出主屋入住了别馆。主屋烧之殆尽,陶在废墟中只寻到了飞龙用过的一只茶盅,视若珍宝好好珍藏至今。成婚当年,从未开口问父亲要过一文半钱的他破天花的要了彩礼,那便是飞龙的别馆。
多年之后,陶始终不曾唤过他一声父亲,但却在婚礼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感谢过他。
“为什幺没有叔叔4岁之前的照片?”珂玥好奇的问道。
焰燕蹙眉浅笑,诳骗道;“那时主屋失过一次火,很多东西都毁了。”
4岁之前的Genesis是如何一番淘气,焰燕不敢想象。只记得当年他绑了一身幼稚园制服的小屁孩,从此赔了自己下半生的清闲。
本想用他逼飞龙显身,却不料这小屁孩竟拆了通风口栏爬了进去想要逃跑,看管人员谁都不曾想到一4岁小孩竟有如此能耐,疏忽了防备。
再度发现他时,这小鬼爬上屋顶下不来而嚎啕大哭着喊爸爸,最后被围上的人群吓坏,脚下一滑滚下屋檐。
焰燕从未想要伤他,见他滚落心急火燎,眼前的孩子竟与当年雪地上失倒的飞龙重叠,揉着不省人事的Genesis撕心裂肺的嘶喊。
手术室外的焰燕踟蹰,若小屁孩有个三长两短飞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硬了硬头皮决定等他伤势痊愈再通知飞龙小鬼在自己手中。
孩子们总是机灵与利己的,见焰燕对他特别谦让,便得寸进尺要这要那,不给就闹。
焰燕为了求个恬静,百般迁就,但适得其反的让Genesis更是粘他。初生牛犊竟在那里与虎谋皮,在这种恶循环中焰燕上了瘾,反而觉得身边没了烦人精浑身不适。
此刻的他一人独住空空大宅,Genesis也很亲他,就当养条小狗,焰燕第一次起了留下他的心思。
但焰燕知道自己并非亲父,飞龙早晚会来接这孩子,患得患失中他克制着自己陷的太深,但感情之事又有谁能掌控?
有一个人陪着的感觉让一生孤寂的焰燕难以自拔。
就在那小子替陶喊了焰燕十年爸爸之时,久违的飞龙再度出现,期待与失落像汹涌之浪相互撞击在焰燕的心中。
焰燕背着小鬼,去见了令他朝思暮想的那人,时隔十五年,飞龙依旧风度翩翩,仪表不凡,美的让焰燕失魂的同时隐隐心痛。
十五年前的那一晚他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而今这种痛苦又要覆车继轨实在令他难以承受。
而出乎意料的是飞龙并没有提出将孩子接走, 踌躇多时,三思之后拜托焰燕好生照顾,焰燕当即应下,并许诺了将孩子每一年的成长都记录下书信给飞龙。
当问道飞龙如今身在何处时,对方莞尔一笑;“大哥这可是作弊,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
临走时撤走了四面高楼中埋下的射击手,只留给焰燕一抹雅致的笑容。
其实不寄飞龙也肯定知道孩子近况,他根本不是个会对孩子撒手不管的生父,定会暗中监视。
焰燕不是有心隐瞒Genesis身世,只是往事太多缱绻,真要说又无从谈起。顺其自然,今后阿尔巴托夫家族定会找来,Genesis迟早会知道上一代的恩怨,不用他一五一十去道。
“爸爸,别人都有妈妈,我妈妈张什幺样的?现在在哪?”小时候的Genesis每到逢年过节见别人家合家欢聚,就会问冷冷餐桌对面的焰燕。
“你是捡来的,吃你的饭。”
“爸爸又骗我。”
“是的,那好我说真话,你是绑来的。”
“哼!不理你了,竟欺负我!”嘴边挂着饭粒的小鬼翻了他一击白眼。
“爷爷说没有,这不就有一张4岁前的吗?“珂玥指着相簿喧嚷,将沉浸在回忆中的焰燕催醒。
那是一张年代已久的老照片,一位8岁男孩捧着一本儿童书,指着上面的画对着怀中的弟弟读者故事,3岁的孩童用心依偎在哥哥的胸前,听得仔细。
焰燕笑而不语,将相簿合上;”不早了,小孩子到了该上床睡觉的点了。
珂玥一脸扫兴的向他道了晚安,上了楼。书房再度只留焰燕一人,他打开了刚才那本相簿,泡上一杯明前龙井,细品慢啜着之后的老照片。
此刻Genesis正坐在专车上翻弄手机,小孙女给他发来了回家的动画,并告诉他办完正事早些回来。
看完这段便收到一段文字;居然一个人去里约热内卢也不叫上我!不够哥们。观看满大街巨乳翘臀的美女舞动桑巴的同时,你该想起身处莫斯科寒风中受冻的表弟而自责!
Genesis草草的打上几句回复打断了对方的无理取闹;”Armageddon,我是来办正事!在狂欢节之前就得回国。替我向米沙和爸爸问候,并祝贺爸爸生日快乐。“
不到5秒,对方回了他一下;”他两三天前就不知所踪,每年都是这样,大家都抛弃了我吗?“
“那就让你那些能组桑巴队的女友们舞给你看。别来烦人,我不浪费时间了,今晚有正事。“Genesis关上私用手机,开启使用于工作的另一台手机,简短的回复之后车缓缓停入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前。
预定过的料理店正处28楼,他听到埋伏在对楼的手下们回复准备就绪,安心的踏入电梯。
他没告诉任何人今晚会面谁,以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军火商用不着大动干戈,让长辈们操心,这种场面他应付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就算谈判不合,也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若对方硬要动武,而他可有外交赦免权,为了不留后患只能赶尽杀绝,诬陷对方蓄意谋杀中国要员,巴西政府根本不愿将事弄大,自然为他守口如瓶。
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他现在还不想亮这张底牌。会后患无穷,殃及政治生涯。
此行唯一的目的是谈和,说服那日本人看在长远利益与刘家合作,Genesis可以每次过巴西境内给予一两层利益当作买路费。
这买卖双方都不亏,Genesis才出道不久,对南美并不熟悉,也没人脉,他就当花钱买路多个朋友。父亲曾经也是单枪匹马独闯南美,所以虽当年人脉全失,南美黑道早已改朝换代,Genesis还是决意在这块具有特殊意义的领土上闯出一番天地,让总是将他当孩子的父亲刮目相看。此程意义重大,必须无懈可击,他吩咐跟随的手下不得轻举妄动。
危坐包厢的麻见命人查了这位名叫刘飞龙的年轻人,却找不到蛛丝马迹,本以为只是无名小卒恰好与当年叱咤香港的白蛇堂主同名同姓,今日他这位老江湖得好好教训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让他不能再得意忘形。
麻见的手下围堵着包厢的走廊,壁垒森严一股杀气腾腾,摆明就是想要杀杀来者威风。
“刘先生请。”手下将人引到包厢门前,麻见背对入口,自顾自的品着烈酒。
最看不惯的便是倚老卖老之人,年轻气盛的Genesis在香港就受够了政坛那些老东西的刁难,岂能容下眼前这区区黑帮头目的目中无人?
“麻见先生,我敬重您才远道而来,您连出面迎接都不曾也就罢了,而今连一声虚情假意的问候都如此吝啬?”谈判这种事,可不能上来就被人压着气势说话。
的确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在别人的地盘上争强好胜,麻见不由嗤笑,不觉摇头;“你能把我请出来,就得为此付上点见面礼,我可不好打发,太便宜的不收。”
此话一出,廊上的手下一阵骚动,个个亮出家伙。
“麻见先生,我能来就已用足诚意,初来巴西匝道,不想一出手就弄的满城风雨,做生意以和为贵。“清音雅韵道得句句铿锵,话音刚落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击碎了麻见眼前的落地玻璃。响声之大引来店员,却被拦在门外不得入内。
“巴西太过炎热,小辈擅自开窗透气,望前辈莫要责备。”门外手下噤若寒蝉。
“这就是中国人说的打开天窗亮话?”麻见荣辱不惊,继续品酒。
“麻见先生中文造诣很高,让晚辈敬佩,好了相互恭维到此为止,我可以坐下了吗?”如履薄冰的黑道, Genesis向来去留自如。
麻见对这年轻又起了莫大的兴趣,高楼之上,朔风纵横,原本一室死气,吹之殆尽。同名同姓之人给他带来了同样的惊艳,此行不负;“贤侄的助兴酒敬的很妙,敬酒罚酒让我自己选?坐吧。”
若不能腾云驾雾直上苍穹,他就有负飞龙之名,袭了此名,自然不能让生父蒙羞;“恭敬不如从命。”麻见绝非泛泛之辈,Genesis做好了与饕餮同席的准备。
麻见等对方入席,而Genesis恰恰选了他身旁的位置不由分说的坐下。带着薰衣草芳香的暗香馨入心房,久违的惊动徒乱人意。墨色长发随风飘扬,轻柔的扫过麻见俊朗的侧脸,挠着死气沉沉的心脏一阵不被察觉的悸动。
同样的气息,时隔21年再度让他失了神,麻见不再矜持,猛然回首睒眒这张似是故人来的俊容,瞠目结舌。那一霎那无神论者的他信了轮回,信了前生今世。
刘飞龙啊刘飞龙,我躲了你半生,结果还是逃不出你的邪术,真可谓冤家路窄,命中之劫。麻见不语竟情不自禁的抚上那头柔顺的长发。
自白蛇总部遭人纵火,飞龙下落不明至今恰好21年,若信轮回,便信眼前之人来取前世之债。
一时受惊的Genesis,不假思索的拍开麻见的手,鄙夷的丢了一句;“麻见先生喜欢男人?可我不是来陪酒的,请您自重。”
“抱歉,只是太像了,想起一位故人一时走神,还望见谅。”麻见自知今日再一次失了自我,这种窘境21年不遇。之后的谈话还算融洽,这样比肩而坐,如同身处30年前的那间酒吧,那人惊鸿一瞥,牵动过麻见的心弦。
时光不复,世事人非,被麻见轻睨的爱字,如今正睥睨着他。
深埋之下的情感,无法自控的掘土而出,唤醒他曾经的悸动。
惶惶中,麻见竟暗自思忖,若能重来结局又会如何?
Genesis觉得谈话还算顺利,虽然对方几度走神,让他不得不重复话题,至少最后达成共识。人老了就会有这种症状吧?可能就是所谓的帕金森综合症,想想此人与硬朗的父亲年纪相仿,却初老先衰,Genesis竟起了一丝怜悯,也就不厌其烦的给他再三重复。
“那幺请麻见先生多多照顾我这里的人员,这是私人电话,有情况您可以直接与我联系。”最后Genesis交代了一切之后留下电话准备起身离去。
此刻对楼的伏击手从楼顶坠落,惨死在这年轻人眼前,Genesis毕竟阅历甚浅,惊的失了方寸,疾风踱向没了玻璃的窗前,惊恐万状的向下俯瞰。
麻见气定神闲的观窥对方花容失色,冰姿仙骨固然是美,但如今这惊弦之鸟装就是别有一番风味,惹得让人想将他揉在怀中好好安抚一番。
“贤侄,早就说过请我出席得付点见面礼。”麻见慢条斯理的品着宴席之后送上的茶水。不温不火的警告着Genesis不是没本事要你命,只是今日没这心。
气急败坏的Genesis,明眸微显潋滟,双手攥拳,怒目相视;“我们走着瞧!”
出师不利竟被人横了一道,衡量着得失的他,虽知麻见此人不能除之后快,但叶不得轻饶,睚眦必报的他决意君子复仇十年不晚,他得待他日将这面子挣回来。
而在他仓促离开之时,麻见转身凝睇那一抹渐行渐远绝伦的身影狡黠一笑;”来日方长。“
最后一击原本可以省略,谈判本就顺畅,多此一举得不偿失。但麻见就是不愿让彼此的交情只停留在一面之缘上。
Genesis坐在回程的车上,吩咐手下收尸,并破口大骂,坚信麻见老年痴呆。若不是岂会把原本融洽的关系再度搞砸?警告手下,今日之事不得向父亲泄露一丝,谁敢乱说提着脑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