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鹭，给我去买两包烟。”

一个皮肤暗黄，满是皱纹的中年男子，冲着一个没有对象的方向喊道。

他穿着一件半黄的坎肩，上面飞溅些许不明不白的黄渍，看起来洗过了很多次，皱皱巴巴，还点缀着一两个洞，散发出一股腐朽而酸臭的味道。腿间的大裤衩也看起来破旧不堪，一双腿密布腿毛，仿佛能绞死苍蝇。

双腿大张着踩在前方矮小的茶几上，上面有一个大瓶的矿泉水瓶底剪成的烟灰缸，插满了各种款式的廉价烟头。脚上的趿拉板看起来也磨得快透穿鞋底，每一根脚趾都肮脏黑黢，指甲缝里带着可疑的泥点。

脚旁边就放着几个吃剩的外卖盒和泡面盒，那拖鞋将碰不碰，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馊臭来。

多幺肮脏的一个人。

被他叫喊的那个男孩没有动，坐在焦黄油腻的木桌前，认认真真地看着学校的课本。

男孩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学校的校服，还算干净，只是有些不合身了，紧紧地裹在他成长飞速的幼小身躯上。虽然脸上带着伤痕，脖子上也有一些淤青，但是眉目清秀，可以看出将来会是个俊朗的男子。

一个酒瓶嗖的一下飞了过来，男孩微微偏头，那玻璃瓶就从他旁边穿过，砸在了墙上，碎成几瓣。

一根尖锐的玻璃碴反弹了起来，蹦到了他的脸上，化过一道小小的血痕。

“赶快的！聋了吗？”那个沙哑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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