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老鸨挥着手帕，刻薄地嘲笑道：「明明已经成了最下贱的阉妓，却有幸成为曲爷的暖床人，这已经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竟然还胆敢奢望来生的事吗？」

「那可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月雫曲家，连皇帝老子偶尔也要向曲家借钱解燃眉之眉，曲爷不嫌弃你出身娼门，愿意让你侍候，那可是你大大的高攀了。」尤嬷嬷也附和着道：「更别说曲爷没有让您留下印记，已是他的格外开恩，你千万别不识趣了。」

在阉妓被赎身时，会在缺口裡被穿上金针或是小环，表示以后就是主人的所有物，正如妓女会在阴蒂穿环，男妓会在菊穴刺青一样。

正在此时，敲门声不徐不疾地响起来，老鸨懒懒地指着房门道：「去吧，你的主人在等着你呢。」

日烘池馆，流莺娇婉燕双飞，春色遍横塘，流苏宝车穿过青门朱陌，笼纱香满衢，只见万枝红滴，繁杏低墙，一街鲜缨翠幰，竞走香轮。

玉鸾闷闷不乐地坐在香车裡，着实无心欣赏外面的春色，他满脑子也是刚才老鸨和尤嬷嬷的话。他是应该是对曲雪珑感恩载德的，因为是曲雪珑把他从可怕的地狱裡打救出来，可是他还是会想起过往的富贵日子，想起自己不该过得那么坎坷，更会想起那个不知道身处何方的仇人，就是那个仇人使他沦落至此，到了来生也注定是一个残缺之人。

坐在旁边的曲雪珑轻声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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