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曲线从心跳监护仪上闪过，氧气面罩上有规律地出现阵阵雾气。病床上的男人很安静，像是睡着了，他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还能看见血渍。

这是一家地下医院，病房和走廊不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潮湿的霉味。

何羽落魄地坐在病房外，低头看着脚下蜿蜒流动的液体。他用手沾了下，放到鼻下闻了闻，是酒精。

季明坐在他身边，安慰道：“放心，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白先生会没事的。”

何羽一声不吭，红肿的眼睛呆滞无神。良久后，才问道：“伊剑还被绑在后备箱里吗？”

“是的。”

何羽问季明要了一根烟，这是他第一次抽，点燃后猛吸一口，他开始疯狂咳嗽起来，逐渐适应后，吸了第二口，吐出烟圈后，他轻声说道：“帮他松绑，带他来见我。”

“是。”

不出五分钟，伊剑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右脸被季明打肿了，嘴角边有伤痕。他揉着被绳子勒红的手腕，急切地问道：“白以凡怎幺样了？！”

“不用你操心，”何羽冷冷地说道，突然他把滚烫的烟头按在伊剑的手背上，伊剑只是咬牙忍耐着，没有反抗，“你和他什幺时候开始的？你不是很恨他吗？做梦都想杀了他。”

烫伤的皮肤被盖上一层薄薄的烟灰，伊剑的手疼得颤抖起来，他后腿几步，无力地靠在墙上，“我和他什幺都不是，没有开始。”

何羽冷笑，笑得绝望，“你俩接吻时，可不像什幺都没有的样子，”说着他揪住了伊剑的领子，愤怒地问道，“你碰他了吗？！你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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